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壩道就是種族壓迫

破報第七期,The Pots View ,第二版
文/黃孫權

對於生態思潮的看法,約莫有三種態度與理論背景。第一種較為人熟知的生態保育運動,著眼於有形的生態環境保護,以身體力行的方式去維持自然生態的永續循環,其道德上的哲學即為「深度生態學」所揭示的「動一髮而牽全身」,認為一草一石在生態環境都扮演重要的角色,而其後延展滿出消費者運動、素食運動或者對於生態與健康的聯想皆屬此派。

然而,「深度生態學」用個人道德救贖環境危機,易沈淪在一種神秘科學主義的宗教裡,在現實生活裡毫無用處。所以社會生態主義者,開宗明義的揭示:生態問題是政治問題。社會生態學家梅利布克沁(Murray Bookchin)在其著名的《富裕時代的無政府主義》一書中明白表示:真正的生態問題是來自於人壓迫人,是一個古典的階級壓迫問題。正猶如破解「綠色革命」的歌功頌德神話般,社會生態學家主張生態問題並不是中產階級美學偏好的「品味革命」,而是整體資源由誰分配的權力問題,而這也是跨國族經濟憂慮的競爭問題。例如工業時代的非洲與南美,面臨歷史上首度的飢荒,其原因並非土地乾旱或者他們生了太多孩子,真正的原因是,所有肥沃的土地都喂養這第一世界的所需,畜養大批牛羊、種植棉花、咖啡等高經濟作物來滿足歐美國家的口腹,而貧瘠地利與沒有足夠土地種植毂物(參考《綠色革命》一書)。

然而,生態女性者則提出令人深省的觀點:生態問題即便是人壓迫人,也不是一個泛稱的階級壓迫,更要追問哪種人壓迫哪種人。在權力的世界裡,總是男人掌握了資源分配的權力。同樣的,在階級與種族的關係中,我們也不難發現生態女性主義者的啟示。

瑪家水庫的強力通行,反應的正是此種階級種族的政治問題。並非瑪家旁剛好有好茶,所以得犧牲,而是正因為好茶在瑪家,而非鴻禧山莊或漢人村莊,所以瑪家可以為高屏地區犧牲。

壩道橫行就是種族壓迫,而非生態保育問題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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